《倩女幽魂》正片曝光：张国荣王祖贤诀别泪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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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月光下的诀别：当宁采臣与聂小倩在4K光影里重逢
“十里平湖霜满天，寸寸青丝愁华年。”三十多年过去了，宁采臣背着竹篓在兰若寺前结结巴巴念诗的样子，还是能让电影院里的观众瞬间红了眼眶。这次4K修复版上映，最让人揪心的还是那段”天亮诀别”——张国荣饰演的书生和王祖贤演的女鬼在破晓前的最后时光，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，背景音乐是叶倩文那首《黎明不要来》，歌词里唱着”黎明请你不要来，就让梦幻今晚永远存在”，银幕上宁采臣的手指穿过聂小倩的头发，却什么都抓不住。

记得第一次看这个片段时年纪还小，光顾着害怕树妖姥姥的长舌头。现在重看才发现，最吓人的根本不是那些青面獠牙的妖怪，而是天边慢慢亮起来的那道曙光。王祖贤演的聂小倩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白衣，头发被晨风吹得飘起来，她笑着说”你要记住我”，下一秒阳光照过来，张国荣手里就只剩下一缕轻纱。这个镜头在4K修复版里清晰得可怕，连宁采臣睫毛上沾的泪珠都看得一清二楚，后排有个姑娘从聂小倩开始消失时就一直在吸鼻子。
新发布的”宛若初见”海报也挺有意思，把两人在凉亭初遇的场景定格了。那时候宁采臣还是个被雨淋成落汤鸡的傻书生，聂小倩弹着琴笑得又纯又欲。海报上王祖贤那个眼神啊，眼尾微微上挑，既像在勾人又带着点少女的俏皮，跟后来诀别时含泪的模样完全是两个人。徐克当年到底是怎么想到让一米七三的王祖贤来演女鬼的？她披着长发从水里冒出来那个镜头，现在看还是美得让人倒抽凉气。

电影院里坐我前面的是对老夫妻，老太太看到午马演的燕赤霞出场时就小声跟老伴说：”这个大胡子当年可帅了。”确实，现在年轻人可能不知道，燕赤霞在屋顶上舞剑那段，当年多少男生偷偷模仿过。刘兆铭演的树妖姥姥还是那么瘆人，舌头从银幕这头甩到那头，4K画质下连舌头上的倒刺都数得清。不过最绝的还是张国荣，他演的书生傻气却不讨厌，被鬼追的时候跑得袍子都飞起来，但抱着骨灰坛说”小倩我来救你”时，又苏得全场女观众集体叹气。
散场时听见有人在讨论：”现在技术这么发达，怎么再拍不出这种味道的鬼片了？”可能就像聂小倩必须去投胎一样，有些东西留不住才是对的。这次重映最意外的发现是，原来宁采臣的竹篓里始终装着那幅画，哪怕逃命时都没扔掉。这个细节在4K版里特别明显，难怪最后转世重逢的戏码，姑娘手里攥着的就是这幅泛黄的画。

走出影院时天刚好黑了，路边的槐树被风吹得沙沙响，突然就想起电影里宁采臣说的那句：”人的世界太复杂，难分是非，跟鬼灵在一起反而黑白分明。”现在懂了，为什么那么多人宁愿看三十年前的老电影——至少在那个月光如水的夜晚，书生和女鬼的爱情简单到只需要担心天亮。